網易“暴力裁員”風波下,互聯網公司員工如何保障個人權益的問題重回公眾視線。看似風光無限的互聯網員公司員工們,一旦遭遇疾病、意外致使業務能力下降,就會面臨被踢出局的風險。
事實上,諸如網易這次的“裁員”鬧劇絕非個例,但被裁員者多,申請勞動仲裁者少,能夠引爆輿論的概率更是微乎其微。
一個顯然的現象是,隨著資本退潮、風口消散,互聯網公司“結構優化”成為主流,不少大企業開始采用勞務外包、勞務派遣等方式降本增效。而當這些互聯網公司的“非正式員工”遭遇勸退等不公平對待時,忍氣吞聲才是常態。
“不一樣的工牌就是不一樣的一切”
對于互聯網大廠的外包員工而言,一面是“似乎在接近大廠”的虛榮感;另一面則是基于身份、待遇等差異產生的與正式員工的隔離感。
作為一名外包員工,小董已經在某大型支付平臺工作了三年有余。據他了解,全公司共有500多人,除了綜合部、預算部,還有主管級及其上級職位是自有員工,剩下的幾乎都是外包。
與自有員工不同,外包員工進公司的流程是這樣的:進公司前,甲方公司負責提出崗位要求并進行面試篩選,通過面試的員工與外包公司簽訂勞務合同,由乙方公司為外包員工發放工資、繳納稅險,而甲方公司會向乙方公司支付一筆服務費和勞工成本。
俗話說沒有不賺差價的中間商,外包公司可以從中獲利,發包公司又可以通過人力外包省下成本,在這樣雙贏的局面下,外包員工卻有些兩頭不討好。
小董感慨道,外包員工做的工作和同級同部門的正式員工是一樣的,但得到的待遇和薪水卻并不一樣,“我們有外包員工遇到,入職的外包公司是武漢分公司,甲方公司是上海的,但社保公積金卻是在湖南交的”。
事實上,這并不合法。北京大成(青島)律師事務所曹越律師表示:“正常情況下,該員工的社保應該在武漢繳納,可能因為湖南社保繳費基數比較小就如此操作,這會導致員工無法享受社保待遇,或者社保待遇有差異”。
除此之外,外包員工在甲方公司的部分權益也很難得到保障。
小董說:“舉個真實的例子,我一同事懷孕快休產假了,休假的流程是需要跟用人單位簽訂退場協議,退回外包公司后就只發基本工資”。
在這樣的情況下,成為正式員工就變成了唯一的出路。但小董表示,公司的轉正名額并不多,“每個季度全公司的轉正名額絕對不超過10個,每個部門就2-3個名額。”轉正走不通,想跳槽也不太容易,“用人市場對外包員工還是有偏見的”。
像小董一樣無奈的外包員工不在少數,時代財經記者在咨詢了幾名網易、頭條、騰訊的工作人員后了解到,目前各大廠都有外包員工,一般職能類的居多。外包員工與正式員工之間有明顯的區別:網易外包和正式員工的工卡序列不一樣,騰訊的正職和外包的工卡帶子顏色也不相同。
“不一樣的工牌就是不一樣的一切。”一位在頭部互聯網公司做技術外包的程序員對時代財經表示,雖然在名企作外包有一種接近大廠的虛無縹緲的感覺,但與正式員工對比,外包員工身份、待遇、出路等層面的差異帶來的失落感也是如影隨形。
外包行業的“游戲規則”
外包員工的“職業認同”尷尬背后,是外包行業臺面下的“游戲規則”。一位外包公司的資深HR表示,“一些在一線城市的甲方公司外包員工,五險一金在乙方公司所在的三四線城市繳納,這樣用人成本就低了”。
為了進一步壓縮成本,很多外包公司在管理時的“暗箱操作”也常有。由于外包員工的管理權屬于外包公司,收入和津貼也都由外包公司掌控,不少外包員工遇到過外包公司不給加班費,克扣獎金和差補的情況。
更有甚者,還有外包公司會將部分人力外包的名額交付給第三方外包公司,也就是行業中所謂的“二包”(外包的外包),“其實就是甲乙丙的關系,只不過甲方公司不知道,還有丙方公司的存在。”一位外包公司的前HR表示。
這些令圈外人匪夷所思的情況,對外包行業內的人而言已經見怪不怪,他們甚至深諳其道。即便存在一些為人詬病的地方,也抵擋不住外包行業的發展勢頭。客觀來講,是企業的需求推動了行業的發展。
企業在發展過程中,為了維持組織的核心競爭,會將附加值較低的業務委派給外包公司,以降低營運成本,提高效率。一位業內人士向時代財經表示,“2019年需求量應該非常大,阿里巴巴和騰訊的發包量持續增加,很多中大型公司,以前沒有考慮過外包合作的,都在找咨詢公司了解外包管理體系”。
外包行業是有巨大發展潛力的朝陽產業,有利于企業瘦身增效,但行業不規范,業務不專業的情況普遍存在,大多數外包公司與員工之間的關系都非常糟糕。外包員工對外包公司不信任,對用人單位沒有歸屬感。很多外包員工甚至自嘲為互聯網大廠的“二等公民”,他們選擇接受“游戲規則”的同時,卻又難以避免地渴望更多來自企業雙方和行業制度保障上的安全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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